Donnerstag, 7. Juni 2007

返沪记

昨天折腾了整整一天,从香港到深圳,从深圳到上海,始终交替于等待与负重之间。Check-in的时候被别人查出我带了两罐极易燃危险物品,终于暴露了我多年隐藏的危险人物身份。起飞前深圳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们被困在飞机狭小的座位上被告知必须耐心等待,如果要给这个等待加一个期限,那就是未知。每个人不是打电话,骂人,就是看报纸。空中小姐和空中先生急忙分发食品和饮料,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打开盒子,看见两个小面包,一个果冻,一袋木瓜,马上因为这种奇怪的组合失去了胃口,原封不动把盒子塞到前座后面。一个多小时后,飞机的轰鸣声开始有些异样,终于启航了。一半沉睡一半艰难地弯着脖子看杨千桦和吴彦祖的《千杯不醉》,觉得香港还是在电影和电视里要比真实生活中可爱。然后心里一直在骂南航的设施,服务和食品,并开始翻开对汉莎和中华航空的回忆取暖(虽然机舱里其实有点热)。
在等待行李的时候听到工作人员用上海话对话,我开始活了过来。上海毕竟是我的上海,是讲上海话的上海,虽然讲“唔该”的冲动仍在,我开始意识到,用一种自己最熟悉的语言进行交流,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上海凉爽宜人。我独自坐上了回家的机场巴士,爸爸妈妈在家附近的车站等我。他们比我想像中看上去年轻。爸爸虽然没有了牙齿,但讲话还是一样的好笑。在出租车上我说妈妈你你现在时髦了,都跟周杰伦撞衫了!司机就忍不住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快乐。
从香港的住所回到上海的家的第一感觉就是后者宽敞得简直可以用宏伟来形容。妈妈烧了一桌子我喜欢吃的东西,我开始不断的吃糟毛豆,手指上久久留下了糟露的气味。还有干煎带鱼,用牙齿抽出鱼块两边梳子状的骨头时,我开始纳闷为什么香港的鱼类那么少。
睡觉前我翻出了想念了很久的浅巧克力色Miffy, 放在枕边,跟她一起听妈妈讲话。一路讲到2点,我开始肚子饿,几经挣扎,终于起身吃了一个杯面,然后继续跟妈妈聊天直到3点多,终于疲倦压过兴奋,我们睡去。

虽然一直觉得自己超级不恋家,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我还是因为回家而感到无比安宁。